“额……”
乐清梦一时语塞，星昕也吃了一个大惊，别，让他自己缓缓吧，亲耳听到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美少女性转前是个和自己一样的汉子，想想就可怕。
“你不信？”女孩紧盯着乐清梦，那眼神仿佛不容许欺骗与亵渎，“你知道吗？你妹妹……妈妈她当时为了你，差点死了。”
“？”乐清梦仍是不敢相信女孩的话，她焦灼的扫着四周这残破的景象，淡蓝色的鬼火滋滋闪烁，她突然目光一闪，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“切，你还是不相信我。”女孩有些不满的将手叉在腰上，她嘟了嘟嘴，随后将目光定在乐清梦胸前，“你给我听清楚了，半年前，4月4日，乐清陶失踪第一天，你在哪？你在家里睡觉！玩你新上线的明日方舟！4月5日，乐清陶彻底消失，但这一天你们并没有发现，没有关心她，直到一星期后，你们依稀中还有她的印象的时候才选择了报警，而警方答案：无此人档案。”
乐清梦沉默了，星昕惊得有些合不拢嘴，他看向乐清梦，心中所念的那是这件事：“等一下，我有件事现在想知道，乐清梦，你是男生？”
乐清梦赶紧摇了摇头：“才不是，我可是……”
“是男生哦，有妹有房父母双忙的那种。”
“……”
乐清梦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，这样公开的处刑，真好比一个人在宿敌坟头唱征服，可气又可恨。
“奥，这样啊，怪不得，我感觉不到她有一点女孩子的淑女气质。”星昕端起了下巴，自顾自的点了点头，不过显然没有多么在意。
乐清梦心中的草原有一万草泥马跑过，而女孩却有些嫌弃的看着星昕：“你还好意思说人家，你这不也没有男生的一点热情奶气。”
“怎么扯到我了？”
“因为你曾经是女生啊。”
“啥？”乐清梦和星昕身子在同一时刻都抖了个大震，他们彼此相觑，都惊得瞪大了眼眸。
“嘛，你们当然都忘了，因为记忆被清空了嘛，但我肯定记得。”女孩一脸坏笑的咧开嘴，“爸爸，我记得你可很喜欢妈妈的哦，只不过你虽然是男儿身，但心是女孩子的，怎么办，那是你心动的感觉。”
“额……那真是个抓狂的感觉。”乐清梦替星昕在心里吐槽道这丧心病狂的剧情，女孩子性转成男孩子，这前世是得抢了银行犯了多大的错啊。
“等等，你瞎说什么？”星昕很是不解，他的语气强硬了起来，“我从小到大就是男生，我在每个人的印象里，从来没有女孩子这种概念，所以请你不要乱说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女孩嘴角勾起一个弧度，“这样你就不是女孩子了？算了，也是，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了，在男校被同化的也厉害，但你永远抹不去的就是你量子重置失败的事实，因为失败了，乐清陶消失了，你失去了她的所有印象，以及这一年所有的记忆，毕竟一切全被重置了，也有了乐清梦变成女生这档事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等死的滋味么？”
“你怎么可能记得，与你最亲近的人就在你眼前直接消失的那种绝望？”
“你怎么可能理解一个人永远看不清周围，看不清世界，看不清自己，永远生活在恐惧中是什么样子吗？”
她每问一句，星昕身子就抖了一下：我tm问她这个了？
乐清梦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惨白，但直接说道：“换个话题吧，这听的我直发毛。”
“心虚了？”女孩缓缓转过头看着乐清梦，乐清梦被她的眼神望到，忍不住一阵心寒。
女孩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：“我还记得，在最后的那一晚上，妈妈就在我身边叹息着，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，抚摸着我的头，不停地对我说：没事，过了今晚就好了，过了今晚，等一切都重置了，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星昕皱了皱眉，“我听懂了，就在刚刚，冥冥中有点印象，但……我记得那时候你只是一个APP吧，而且，这和我曾经是女生有联系？”
“App？手机软件？”乐清梦很是好奇的插嘴问道，她把侧重点直接越过了星昕最在意的“性转”话题。
女孩点了点头：“是的，我本就是虚拟的呀，更何况，我没有影子，没有灵魂，连声音、身体都是磁波合成出来的，我的真身，只是一个类似于会说话的汤姆猫的App而已。”
星昕叹了口气，跟随大家节奏沉思了一下：“我记得，那一沓报告里有这一条，APP的名字是叫Dolls Abandoned by the World——quantum reset，被世界遗弃的洋娃娃——量子重置的那一个吧。”
乐清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脸色渐渐变得惨白。
女孩点了点头：“是我，我是你和清陶妈妈意识的产物，我能站在这里的原因，是妈妈最后一个任务，她成功了，所以哦，我才可以站在这里。”
乐清梦看着手机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，她的手机收到了小Q的信息。
“你怎么了？眼瞪的这么大？”女孩笑着看着乐清梦。
“你……在撒谎。”乐清梦翻着眼皮瞟了女孩一眼。
“嗯？此话怎讲？”星昕走到乐清梦身边。
乐清梦的神色很是慌乱，但依然接着说道：“你不是小Q。”
女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：“我是呀，嗨~怪我，我都忘了给你们自我介绍了，我的名字就是quantum，你们叫我小……”
“你不是。”乐清梦直接打断了她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星昕见乐清梦慌乱的神色，有些担心的问道。
女孩也几乎是在乐清梦否定的同时，咬了咬手指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抿了抿嘴：“你是说这个吧。”
“嗡，您收到了新任务：相信小Q，奖励：无。”
“相信我了没，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萝莉小天使？”女孩嘿嘿笑道。
“但……”乐清梦脸上挂着的还是疑惑，“它是谁？”
“上面还有一条信息，小Q：不要相信它，它是假的，快跑，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快跑，时间不多了。”
“快逃离极乐园。”
乐清梦沉默了，星昕和女孩对视几眼后，都很疑惑的将目光投在乐清梦身上。
终于，她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，像是从梦中醒来，却又似将醒未醒，恍惚中，不知该不该把这个说下去。
小Q不止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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